【魏白】海洋之吻 （下）
首先我要给各位小可爱道歉…因为这篇高虐…
还ooc…
请大家不要骂我…
毕竟还有个番外…
感谢各位不杀之恩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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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
白敬亭今天失约了，魏大勋在当初偷看他的礁石后趴着，失了满身活力。
我生气了啊白敬亭！你主动给我亲都哄不好！你…你要是主动给我亲的话嘿嘿嘿…
魏大勋内心活动很是丰富。
白敬亭今天没去海边，他穿梭在交错的街道之间，拐进一条小巷，在一扇门前停下了步伐。
门上木板的字迹模糊不清，他伸手去擦，指尖沾了点点木屑。
上面写着占卜改命。
他本以为女巫的大门上会挂满各种稀奇古怪的装饰，画满诡异的花纹，可面前这扇门只简单的挂了一个木牌，和其他的没什么两样。
他犹豫再三，屈起手指停在半空。
“我是不是疯了，居然相信女巫的存在。”
说这话的白敬亭一点也没有自己遇到了人鱼的自觉。
他摇摇头，下定决心去敲门时门却碰的一下被撞开了。
“我说你很没礼貌诶，在人家门口站这么久，我会报警的！”
少女气鼓鼓地瞪着他，白敬亭不得不低下眼睛看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。
“看在你会付钱的份上，算啦。”少女挥挥手，转身留给他一个大敞的房门。“喂！进来啦！”
白敬亭聪明的大脑在少女连珠炮似的动作下成功当机，他想都没想就跟着抬脚进了门。屋里相当的乱，少女费劲地把沙发上一摞书推到地上，自己坐在好不容易腾出一块空地的座位上，双手托腮打量着他。
“说吧，你来找我干嘛。”
“我听说你是个女巫…我想要…能在水下生活的药…”
白敬亭闭上眼，带了几分悲壮的意味把这话说了出去，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打出门，惨兮兮地跌在大街上被看笑话。
但他没有，对面的女孩兴奋地从沙发上蹦起来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鼻子大叫：“终于有一个人相信我是真正的女巫啦！我跟你嗦哦！我叫女巫鬼，是guǐ，不是女乌龟！记好了哦！”
白敬亭觉得自己好像进了狼窝。
女巫一把扯住他的手腕，将他拖进走廊尽头的房间，屋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架，中间有一口大锅，墙上钉着一把扫帚，乌鸦在房间的一角歇息。
女巫扑到巨大的书架前，嘴里絮絮叨叨地跟他聊着。
“我说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诶，你是个人类干嘛非要去水底下学鱼的生活嘞？”
他根本没法回答这句话，白敬亭觉得他今天早上睁眼时就已经疯了。他浑浑噩噩地找到这里，敲开了门，和一个自称女巫鬼的人聊到现在。
女巫回身在她的抽屉里翻翻找找，白骑士看见那些缝隙中随处可见的蜘蛛网，桌子上厚的能淹死蚂蚁的灰尘和一旁架子上死死盯着他的乌鸦，打了个寒战。
“找到了！”
娇小的女孩抱出一本厚重的大书，他凑过去，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懂。
“是拉丁文啦，诶呀！不要挡住我！”女巫挥手把他赶开，自顾自从抽屉中拿出奇形怪状的物品，统统扔进大锅里。白敬亭眼皮直跳，满脸惊恐地看着面前已经开始冒泡的绿色药水。
药水最终浓缩成了一颗药丸，女巫抽出魔棒在空中挥舞，念起神奇的魔咒。
“抽抽抽！”
白敬亭的嘴角跟着一起抽。
“炼好了，给你！”女巫在把药丸放入他掌心的一瞬换上严肃的神色。
“你要想好了，这颗药的原理是平衡你体外和体内的水压，并且可以在海里呼吸，生存，去和你的人鱼在一起，”
白敬亭从未跟鬼鬼提起过人鱼，女巫只是自顾自说下去，“可是你终究是人类，吃下这颗药后，你不能在岸上呆着，你会窒息。但是当你到了水下是，你也会感觉到溺水般的痛苦，直到这条人鱼对着海洋之神立下契约，与你结为夫妻时，你的痛苦才会结束。”
鬼鬼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，“这颗药成立的前提是人鱼的爱，当人鱼对你的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时，”她顿了顿，眼睛里第一次盛满与她外表不符的悲伤，“你会溺死在海里。”
屋里一瞬安静下来，黑色的药丸被掌心的温热蒸腾融化了一些，药粉沾在白皙的皮肤上。
“我要走了，去晚了魏大勋估计要闹脾气了。”白敬亭露出他今天的第一个笑颜，眉眼弯弯，眼角的泪痣在暗黄灯光下依然生动，他将手握成拳，药丸铬着他的掌心。
他不怕，他早就溺死在魏大勋存在的海里了。白敬亭想。
二、
白敬亭站在小舟上，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吞下了那颗药丸。
他没有去质疑魏大勋的爱，没有担心自己窒息的危险，他甚至忘了给自己找杯水。
像自杀的人最后的赌注，他闭上眼让自己扑进水里。
没有魏大勋的怀抱，四面八方的水涌来刺骨的寒冷，瞬间包围了他。
他在水中咳嗽起来，窒息的恐惧爬了他满身，白敬亭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，慌乱又无助地挣扎。
太痛苦了。
但他没有感觉到水涌进他的肺部，白敬亭悲哀地发现，他被海洋接纳又排斥着。
他用了很久去适应窒息的痛苦，又会在突然之间被恐惧袭满全身，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，沉默在海洋里。
魏大勋在哪，白敬亭迷茫地想。
三、
魏大勋仰躺在海面上，露出一半身体，鱼尾在水中若隐若现。
小白还没有来。
魏大勋在海面上翻滚，像只搁浅的鱼，尾巴拍打海面水花四溅。
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离不开白敬亭了。
他有时会躲在珊瑚礁后观察海面上捕鱼的人类，这个没有小白皮肤白，这个头发乱得很没有小白手感好，这个鼻梁没有小白挺，这个身材不如小白好。
总之都没有小白好看。
每次这个时候魏大勋就傻兮兮地笑，然后拐个弯去大海中心等着白敬亭来。
他突然听见那些人类的声音由远到近，渔船特有的血腥味熏的他有些难受。他一个挺身想要躲回海底，鱼尾在水面高高扬起入水。
他依稀听见那些人的窃窃私语，听到利器划破水面的声音。漫长地等待似乎让他大脑迟钝了，魏大勋根本没想着躲开，而是转身去瞧背后的东西。
尖锐的鱼叉就刺破了他的皮肉，穿过了腹部。
口腔里一瞬被血腥味覆盖，他冲口呕出的血迹在水中肆意飘散。身后的鱼叉被人类拉扯，魏大勋用尽力气挣脱，又被粗糙的铁制品加深了伤口。可他的大脑没有给他报告疼痛，魏大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往伤口涌去，争先恐后地逃离他的身体。幸亏小白没看见，他最怕疼了。魏大勋这么想着，觉得自己手指尖儿都发凉了。他试探着去甩动鱼尾，但在他活了这几百年的生活中，他的尾巴第一次脱离了他成了自主的存在。蓝色的鱼尾违抗他的一切指令，僵硬地带着他沉向海底。
像被切掉了鳍的鲨鱼。魏大勋的脊背碰到了海底的细沙，伤口更加不好受。他呼吸之间都溢出血丝，连动一下都是奢望。
他脑子开始昏沉，他意识到他要死了。海底的鱼群斑斓的珊瑚尖锐的鱼叉在他脑子里混沌成一片，最后莫名就形成三个字。
白敬亭。
四、
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，白敬亭的眼睛已经接收不到什么明亮了。可他依然没有看见那条蓝色的鱼尾。
窒息的痛苦时时折磨着他，可这些都没有一个事实让他觉得更加恐惧。
他找不到魏大勋了。
与他在海面上看到的景色截然不同，这里黑暗，冰冷，而且孤独。
他的心脏剧烈地跳着，震的他耳膜发疼。他的鼻尖萦了一丝铁锈的味道，一切都糟糕透了。
几乎是一刹的功夫，白敬亭剧烈地咳嗽起来，肺部涌进来大量的海水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夺去了他的呼吸。过高的水压让他的身体无法承受，他此时才体会到女巫当时话的真正含义。
魏大勋不爱他了。
白敬亭的眼泪不由自主冲出眼眶，融在水中，然后消散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。
五、
当人鱼死亡时，他的爱在这世上不成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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